鹤渡江淮🌿

“我将敢于拥吻你。”



正在追星。
=喻礼!
*感谢你对这份文字的喜爱*

【雷安/西没有幻AU】仲夏夜(上)

*骑士雷×皇子安,五岁年龄差。上不涉及爱情,安还没满15岁,只是初遇和友情的诞生!是甜饼,安心食用。

@凉茶茶茶茶 是给茶茶的粮,我保证8.31前有下。


“Shall I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?”

 

雷狮第一次见到安迷修的时候,那个男孩正在花园里,他仰起头与树枝上黄莺对话,娇嫩的玫瑰簇拥在他的周围,空气里充盈着甜腻的花香。阳光透过树叶散落在草地上,安迷修眨了眨眼睛,翠绿的瞳仁里便混入些许璀璨的星芒。


王子殿下被称为是这个国度最美好的存在之一。


安迷修被包裹在丝绸衬衫、披风,还有长筒袜和皮靴里,他看上去温顺、安静,他是国王殿下唯一的独子,继承了父亲的宽厚和母亲的美丽。他在教皇的祝福下受洗,周岁时整个王国都在享受狂欢,他被上帝眷顾着长大,人们说他的心比雪更纯善。

 

雷狮停留在原地,他既没有上前去,也没有急着离开,他只是在看着。他是公爵的儿子,城邦的领主,天生的领导者,他只有十五岁,他拥有这个国家里人们所羡艳的特权,而就在今天,他即将接受骑士加冕礼,成为小王子的骑士。

 

小王子转过头来,他看到雷狮,看到那身干净的服饰,他想到了什么,抬起头看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,唇角向上扬起,声音欢快活泼,他走过来,不会太快或是太慢、一切都是刚刚好,他站在雷狮面前,抬起头和他对视。

 

他问:“今天要成为我的骑士的人,是你吗?”

 

雷狮点了点头,没有表现得恭敬或是不满,他一直如此,对待他人冷淡如冰,只对异母的幼弟展示些许温和。但安迷修没有生气,他的笑意蔓延到眼底,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天经地义,他弯了弯眼角。

 

“那很好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 

他一本正经,而雷狮却笑出了声。安迷修十岁,比他矮了一个头,就像娇生惯养在金囚笼里的画眉,手指上没有疤痕或薄茧,从出生起佩剑便只是镶嵌着宝石的挂件,却信誓旦旦地对自己的骑士谈保护。连同那双眼睛都讽刺,那双眼睛从出生起就只见过鲜花和奶油,他只知道生活的美好,只知道善良的含义,却没有见过贫穷,更不知道什么是鲜血与死亡。

 

雷狮原本对这一切都兴致缺缺。他讨厌柔弱的皇族、侍女的鲸骨撑,讨厌玫瑰和夜莺的俗套戏码,他本应是自由的,而不是被围困在一个根本不会有危险的小王子身边。这个十岁的孩子,不懂战争、不会握剑,不会明白他的骄傲所在,雷狮猜想他只会像很多贵族一样,娇嗔、傲慢、缺乏管教,却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 

天真的就像那些经过修改以后温柔的睡前童话,安迷修就是这样的王子,雷狮在心底为他暗自庆幸,幸好他是独子,如果他有兄弟,那么安迷修一定是继承权战争里的第一个牺牲品,为他的善良。

 

他很好奇安迷修的反应,于是雷狮单膝跪在他的面前,视线与安迷修平齐,他透过眼睛看到一片海洋,对其中所有翻滚的浪花看得一清二楚,他笃定安迷修在紧张,那孩子偷偷咽了咽口水,但他依旧和雷狮对视着,挺直了瘦弱的腰杆,雷狮嗤笑出声,将礼数抛却在脑后。

 

“你凭借什么保护我,殿下?”

 

雷狮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下移,看了看他包裹在丝绸布料里的双手,还有佩戴在腰间的短剑,力量和安迷修毫无关系,他只适合去拉小提琴,又或者是去教堂吟唱。

 

“在我加冕以后,我许诺你自由。”

 

安迷修对这明显的轻视并未表现出愤怒或不满,他底气十足,眼底闪烁着愉快的情绪,仿佛这是他策划已久的小聪明。雷狮扬起了他的眉毛,配合得表现出些许惊讶,他现在兴致十足,乐意听安迷修即将发表的小演讲。

 

“为什么这么做?”

 

“我四岁的时候见过你父亲,五岁的时候见过你的两个兄长,那之后他们每年都会来皇宫。”安迷修看起来得意洋洋,“但是我没有见过你。我敢打赌你不喜欢做我的骑士,所以我们可以做这个交易。”

 

“如果你教我怎么挥动手中的剑,那么我会许诺你自由。”

 

“但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我想要的?”雷狮突然想逗逗他,他觉得安迷修的提议很好,但是他很想知道这个小王子到底还藏着什么把戏,干脆就让他一次性全都展现出来,“觉得我会为了你所谓的自由,放弃战功、荣誉,还有我的封地和荣誉?”

 

“拜托,骑士——我以为你这个年龄的人,更喜欢当游侠或者海盗!你真的要当骑士吗?实话实说,我不介意身边有个伴。”安迷修耸了耸肩,仿佛他才是他们中间更成熟更理智的那一个,雷狮对着他笑了笑,然后毫不犹豫弹了弹小王子的头,棕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温暖蓬松,他可是用了点力气的。安迷修捂着头瞪了瞪他,下一秒雷狮却对他伸出了手。

 

“交易成立,殿下。”

 

“我以为你应该更友好点。”

 

安迷修看上去有些不满,但他还是握上了雷狮的手,他们彼此注视着,打量着,估量对方的可信度,但最后依旧选择信任。小王子一直表现得像个乖孩子,但他知道自己不是,他偶尔也想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:真正的外面,而不是乘坐马车游街时看到的那些鲜花和少女。

 

“那么,我们就是盟友了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“雷狮。”

 

“安迷修。”

 

雷狮能感受到掌心的温热,安迷修充满热忱地凝视着他,仿佛这次握手堵上了他后半生全部的自由。当王子没什么不好的,雷狮这样想,但是他觉得很有趣,他想知道安迷修的未来。他是唯一的继承人,他没有别的选择,他注定高坐在王位上指挥,而不是亲临战场。但他愿意等待,雷狮看着安迷修的笑颜,莫名地不觉得心烦。

 

在那之后,他们便分别了。安迷修要赶回去换上正装,而雷狮要提前去拜见国王,但他们又对彼此的秘密心知肚明。在那个夏日的午安,当雷狮对着十字架,对着上帝,握拳发完誓之后,他抬起头便对上了安迷修的眼睛。脱去了先前的童稚与天真,庄严而肃穆的眼神——安迷修极其认真地在对待这件事情,于是雷狮听见自己这样说。

 

“向您效忠,殿下。”

 

雷狮和安迷修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他们缔结下最神圣的契约关系,比君主与臣子更密切,比丈夫与妻子更稳固,他们从此荣誉与共,性命相连。

 

而安迷修比雷狮想的更加难缠。

 

在某一天的第三次,雷狮准备背着他的王子殿下出宫去看看他的异母弟弟的时候,发现了尾随在背后的安迷修。理论上来讲,他不应该偷偷出宫,但是安迷修,他更不应该尾随雷狮。外面的世界过于危险,雷狮不确定这个十岁的孩子出去之后会见到什么,或者会不会走丢,这太冒险了,而更多的是:他一点都不想照顾这个小鬼。

 

这个处在特殊时期,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小王子。

 

没有人不认识他,谁都能想象一个王子走在大街上会闹出什么样的轰动,说不定他们都会被围堵地水泄不通,所以雷狮不准备冒险带他,从不、绝不。

 

“听着,雷狮,作为骑士,虽然你不能背着我偷偷出门!”安迷修被雷狮拎着领子走回宫殿的时候发出了强烈的不满和抗议,但是他的挣扎在雷狮这里近乎无用,说实话雷狮觉得自己很耐心了,至少他教这个小孩子怎么样挥动长剑了,但是安迷修显然不满足,他继续辩解:“但是我一向宽宏,所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出门!”

 

“我觉得王子殿下可以自己乖乖待上一个小时。”雷狮对他的回答付之一笑,显然没准备当真,但是安迷修气哼哼地挥舞着他的手臂的样子挺有趣的,他的弟弟没有这么活泼,所以雷狮头一次体会到了逗孩子的快乐。“比如去读书弹琴。”

 

“我打赌王子不可以。”安迷修从他的手底下逃脱出来,和雷狮并排行走,他的步子欢快,语调也从抗议变成了上扬的愉悦,“只要你把他丢下一小时,回来以后一定会收到一个坏消息。”

 

“比如?”雷狮是不信他能折腾出什么名堂的,安迷修几乎不会恶作剧,只有被耍的份。

 

“比如他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腿,需要人天天贴身照顾。”但不排除他会学坏,雷狮被他难得的噎住了,随即在男孩的头上用力敲了敲。安迷修嗷地痛呼一声,抬头瞪了瞪雷狮,却对上理直气壮的眼神。

 

“别做傻事,你是在给王国丢人。”雷狮想,首先不能让安迷修暴露自己教了他爬树,这样被训斥的可不止是一个人。他挺讨厌和现任骑士长做交流的,对方过于死板、过于唠叨了,那简直会是地狱般的谈话。

 

“那你也没必要总把我当小孩子!”

 

“你就是,小王子殿下。”雷狮加重了那个小,而安迷修不满地踢了他一脚——没有用力,但是弄脏了他锃亮的靴子。安迷修心满意足,而雷狮气得牙痒痒,他毕竟不能真的揍这个男孩一顿,否则他一定会的。

 

“但我在长大,一天比一天更大。”安迷修对自己满怀自信,“我十五岁的时候会比你现在更高的。”

 

雷狮瞥了他一眼,安迷修的骨架显然办不到撑起比雷狮更高的身材,他不介意打击一下安迷修的热情,所以雷狮笑出了声,用力揉了揉安迷修的头,其中不排除报复的成分,他说:“不,你永远别想。”

 

十岁的安迷修永远充满热情和活力,雷狮只能在他睡午觉或是上课的时候偷偷溜走,但是每次回来,他都会对上男孩幽怨的眼神,无辜的、又令人怜惜的眼神在无声地抱怨他:你应该带我一起出去。

 

雷狮偶尔会和他的弟弟提起安迷修,那个安静的男孩对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有些许兴趣,而安迷修同样好奇卡米尔,雷狮说他的弟弟是个聪明的男孩,比小王子可好太多了,这点安迷修从不承认。一直到那个冬天,雷狮终于败在了安迷修的死缠烂打之下。

 

小王子将自己紧紧地裹在毛绒斗篷下面,兜帽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,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眼睛。他不会骑马,所以他坐在雷狮的前面——天地良心,只要遇到一个熟人他们就会被识破,但是有时候运气就是好得不得了。安迷修顺顺利利地抢占了雷狮的马鞍的前半部分,顺顺利利地溜出了宫殿。

 

那是个下雪天,雪花从天空缓缓落下,铺满尘埃遍地的城镇,而安迷修不是很安分。他伸出手去接住那些晶莹剔透的雪,却让那些美丽而转瞬即逝的事物在他的毛绒手套上化成水滴。他不是不想摘下这个笨重的手套,但雷狮不同意,为了避免他生病——否则他就不带安迷修出来。

 

“你能不能安分点。”雷狮一直觉得自己的骑马水平异于常人的优秀,但对上安迷修显然有些麻烦。他不停地在晃动自己的身体,又或是左右摇头,要不是良好的教育让他对刚认识的新奇事物不能发出尖叫,否则雷狮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把安迷修丢下马,太丢人了。

 

“不能,你忍一忍,保持你的骑士风度,雷狮。”安迷修其实很想在马路上奔跑,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,雷狮绝对不会再把他偷偷带出来,他忍住了这种冲动,只是不停地去观察。雷狮的弟弟没有和他的父亲住在封地,他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,挤在窄小贫穷的街区,虽然雷狮给了他很多钱。但安迷修没有来过贫民窟,他不知道在这个地方会有怎样的光景。“我很满意,我会给你报酬的,你想要什么?”

 

雪天很好,他把罪恶都遮盖住,连小偷都不愿出来行窃,他们中有的人宁愿去坐牢,至少还能混上一口吃的,不至于被冻死在这个鬼天气里。雷狮在心里喘了口气,至少安迷修不会看到他不该看的了。至于报酬,雷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他能给出什么报酬。但雷狮依旧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
 

“一匹好马,一袋金币,就这些了,谢谢殿下。”

 

“然后呢,你要做什么?”安迷修碍于在骑马,并不方便回头,否则他一定会盯着雷狮不眨眼的,这些东西明明雷狮唾手可得,有什么好需要的。

 

“然后我就骑着马,拿金币买一条船,去做海盗,谁还给你做骑士,我们两就算完了。”雷狮的声音轻快自在,完全不像是在认真回答,但安迷修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,小王子难得沉默了片刻,没有立刻打扰这安静的氛围。

 

然后他耸了耸肩膀,故作遗憾:“那恐怕不行,雷狮,五年内我得一直向你欠债了。”

 

雷狮哼了一声,意思他本来就没准备期待什么,但是在他们拐入那个街区之前——安迷修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,急忙叫停。雷狮停了下来,却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,要知道他们的时间并不多。

 

“你得给那个男孩带点礼物——去那边,那家面包店,买一盒曲奇饼干,带糖霜的那种!”

 

安迷修想的确实很周到,雷狮印象里卡米尔确实很喜欢甜食,但他每次都来去匆匆,没空给那孩子带上礼物。安迷修跟着他一起进了面包店,对那些看上去粗糙的白面包眨了眨眼睛,这些食物和他在宫殿里见过的是截然不同的,可他不知道其实这已经不错了。穷人只吃硬邦邦的黑面包,而白面包至少柔软,尽管没有奶油和巧克力。

 

雷狮买一罐曲奇,回头就看到安迷修在看那些陈列在玻璃橱窗的东西,他对男孩招了招手,示意他出去了。安迷修自然地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,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出来购物的兄弟,雷狮触摸到柔软的皮革材质的一瞬间想要挣脱,但他回过神以后并没有那么做。哪怕没有回握,但也没有挣开。

 

小王子是个合格的同龄朋友,在雷狮敲了敲门以后,他把那罐曲奇藏在背后,在卡米尔跑过来开门之后又高高举起,大喊了一声“这是惊喜!”,吓得卡米尔向后倒退了两步才回过神来,而这时候安迷修已经跨进了门里,把甜食递给了他。

 

“好久不见,卡米尔。”雷狮顺势进去,顺便带上那扇门。他取下帽子揉了揉头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他一向不善言辞,雷狮的母亲去世得很早,他们家里全都是冷淡而刻薄的人物,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维持一段亲情,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安迷修埋怨地看了一眼,意思是你根本不够热情,随即他脱下手套,牵起卡米尔的手。

 

“他的意思是他很想你,你别理他,他不太会讲话。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?”安迷修比卡米尔高了一些,他的脸蛋圆润,卡米尔愣了愣,但旋即猜到哥哥会带什么样的小孩子过来,他想松开手行个礼,却被安迷修拦住了。男孩对他眨了眨眼睛,伸出一只手指比在唇边。“朋友才不行礼,你哥哥还会对我使用暴力!”

 

“少说两句,烦人精。”雷狮强忍住在弟弟面前翻白眼的冲动,任由安迷修对他抹黑。敲两下额头才不算使用暴力,最多算是教育意义,这挺值得骄傲的,全国除了皇后和国王只有他雷狮敢敲安迷修的脑门了。

 

小孩子总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,安迷修很快就和卡米尔凑到一起,从童话故事开始交流。雷狮坐在沙发上,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,这很好,他和她一向没有话说。卡米尔的母亲在剧院工作,会弹钢琴,长相温柔,和雷狮的母亲神韵相似。又或者说他只是被那位公爵当作了一时的替代品,却执迷不悟地生下了这个私生子,宁愿生活在他人的白眼里。但卡米尔很聪明,也很安静,他很早就学会与他人保持距离,雷狮并不讨厌他。

 

他们中时而会发出一两声轻笑,最初雷狮并不在意,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,从安迷修偷偷瞄他的眼神开始。他听明白了安迷修在复述什么,他在复述那个死板的骑士长是如何一次次训斥雷狮行为不端,还有罚站、罚跑、罚练习,卡米尔很隐忍,他只是抿了抿唇角,而安迷修表现得乐不可支,仿佛嘲笑雷狮是他干过最快活的一件事情。

 

直到他对上雷狮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
 

安迷修差点呛到,但很快他恢复如初,然后咳了两声,一本正经地对卡米尔说:“但他还是挺帅的,你哥哥很厉害。”

 

卡米尔也注意到了雷狮基本上听完了全部,他没有说话,脸憋得通红。雷狮点了点头,难得附和安迷修,他说:“这点他没撒谎。”

 

安迷修翻了个白眼,但他没有反驳,他快要回去了,但他有些舍不得。皇宫里没有同龄的玩伴,如果可以他很想再呆一会儿,但是不行。于是他歪着头想了想,他说:“以后有机会,你可以来皇宫找我。”

 

“不,殿下,我不行。”卡米尔小声地拒绝了他,他不能麻烦雷狮,也没有那个资格。平民是不能在皇宫自由进出的,他们没有那个权限,但是安迷修笑了,他自然而得体,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 

“你可以,你是公爵的儿子,你的父亲是我父亲忠诚的朋友,而你是我忠诚的朋友。”

 

安迷修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。雷狮盯着他,试图让时间倒流回安迷修说出口之前,但是他办不到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王子许下一个承诺。这个承诺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但假如卡米尔真的一脚踏入了皇宫的大门,那么所有人就都必须承认他是公爵的儿子。但是同时,他会失去公爵前两个儿子的支持。

 

卡米尔没有封地,也不会继承财产,而他呆在安迷修身边要呆五年,没有时间获得战功来换取爵位。他的继位将成为一场战争,一场或许会堵上性命和荣誉的战场,这可能在皇城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,支持者更多的会获胜。

 

但是面对卡米尔那隐藏着期待的眼神,雷狮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

他们回去的时候安迷修安分了很多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分歧在哪里,但谁都不觉得自己有错。雷狮觉得安迷修还是太年轻了,他满怀希望和热忱,看不清前路的困难,他以为事情总像童话故事那么好办。

 

“你不应该那么说。”雷狮还是认输了,他先开的口,免得这个斤斤计较的男孩回去以后又给他惹麻烦。“你会给卡米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 

“他应该得到和你等同的权利,总有一天会的。”安迷修手紧紧攥住马鞍,他的声音镇定,没有恼怒成羞,也没有过度反驳。“我知道贵族会怎么想,可这以后会是我的国家。”

 

“在我的国土上,人们有资格要求平等的对待。”

 

雷狮没有打击他。


他想说这是不可能的,这条路上的每一个反抗者都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,人们都牺牲已经够多了,不需要再多你这一个。你允许贵族和平民通婚,贵族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穷小子,他们的剑客会发起挑战,砍下不自量力的人的头颅。但是他没有说。

 

雷狮只是想起他第一天见到安迷修的时候,那双翡翠色的眼睛纯粹又干净,他情不自禁地说:向您效忠,殿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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